极度敏感

wait and hop

主线,大概在高二一月末发生的事
曜是被做了一系列不能原谅的事情
具体是啥等主线发展过来在讲
就这件事我把Gear的寿命……

“这个世界很美好。”曜踢开废弃在巷口的易拉罐,“过去我是这样想的。”他裹紧身上厚重的棉衣物,呼了口气,白色的雾气从嘴里飘出。
末区哪怕在寒冬季节也是没有雪的,每天都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。太阳并不喜欢给予末区人们温暖,很自私地躲到云层后面。虽然曜已经见过好几次雪,但是他还是那样憧憬在末区的雪。
曜很喜欢寒冬,因为在被窝里很温暖,不像酷夏那样不论在何处都是那么烦躁。当然,他也并不那么喜欢外出,因为家里永远都是那么舒适——现在这样的想法更加强烈。
“好冷……”曜特别想回到在亚町区的家。那里是他呆过的最温暖的地方,别的任何地方都不及那里温暖。又或者是在兼区的房子,那里虽然没有那么美好,但是至少是能被称为“家”的地方。
“哐当——”他又踢开一个易拉罐,靠着小巷深处的墙壁,顺着滑下。地面很凉,很湿,但是他已经无所谓了。“呜……”他的眼泪止不住地从眼里滑落,他拼命忍住不哭,拼命地擦掉泪水,拼命地咬着嘴唇。但是没办法,泪水还在大颗大颗地掉落。
雨又开始滴落了,曜的身体被打湿,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。但是他却很清楚到底哪些是雨,那些是泪。可能泪水还残留一些他的体温,能让他感觉到细微地不同。
现在已经是半夜了,曜已经离开原本生活的地方四天了,马上就是第五天。他不知道有没有人找到他。
他很希望能拿出手机,从通讯录里随便翻出一个电话,告诉他们自己在这里——除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,但很可惜,他已经丢弃掉被污浊的终端。“救救我……”曜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去找务局求救。但是他知道,自己现在已经犯下那样的错,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下自己,没有人可以……
他很希望有人能救他——虽然这可能性几乎为零。
“还是太弱小了……”比空气中的微生物还渺小。
末区,被称为“明都市”的地方。可能这个称号只是一个讽刺,或者说只是取这个名字的人没有看清这个地方罢了。可能这个地方字如其名:是一个带来末日的区域,政府发现了这样的性质才这样命名也说不定。
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扶着墙面走出巷子——真的是太冷了,至少要找个避雨的地方。
“曜?”曜刚走出巷子,触碰到不算太明亮的灯光,就听到有人叫他——可能是叫他吧,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会是那个人——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。
曜没有再看那个人的面貌,没有再听那个人的声音,转过身,拼尽全力逃跑——离开他,远离他,不要再见到他……曜身体已经很虚弱了,地面极为湿滑,没跑几步他就摔倒了。
“许曜。”那个人又叫了一遍名字,本来是极为低沉的声音,但是在曜的耳中却是那么刺耳。曜紧紧地闭着眼睛,一股脑地向前爬。“沃尔格斯,冷静下来!”对方扔下了伞,抓住了曜,曜更加恐惧,他挣扎着,慌乱中摆动着身体,对方略有些担心地叹了口气,又像是手足无措地拉住曜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求求你,不要让我去……”曜已经哭出来了,毫无保留地求饶。对方一把抱住曜,稍高的体温让曜感觉到不该有的温暖。但也只是那一瞬间,下一秒他挣扎得更为剧烈。只是他太弱小,没办法挣脱。
对方没有放手,紧紧抱住他:“对不起。”他听到这样的话,随之曜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划开一道口子,瞬间没有了力气,瘫在对方的怀中。“好了,回去我再问怎么回事,你先休息一下。”他很轻松地将曜扛起,同时有些不安地嘀咕一句:“怎么变成这样了……”
哪怕是没有了力气,曜还是没有停止落泪,还在尝试着反抗——哪怕他知道这只是徒劳。
“曜,你还记得我不?我是Gear。”他拿起被扔下的伞,这样说。
“呜……”曜并没有听进去Gear说的话,想要挣扎。或者说他想相信,但是他现在没有任何勇气去相信。哪怕对方用好几种方式确认他的确是Gear,他也不会选择相信。
Gear得到这样的答复没有再说什么,一路上沉默。他能够猜到,曜至少是受到了能够摧毁自己的打击——比如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被彻底摧毁。
曜不知道自己将去何处,他也不想知道他到哪里。哪怕他认为自己会被抓到那个“阴暗面”,自己都没办法逃走——就像他所说的,自己实在是太弱小了。他只有祈祷对方能够再慢一点,自己能够再挣扎久一点……
他闭上了眼睛,任由自己沉入黑暗。能感受到的只有嘈杂的雨声和那异样的体温。
“你可长点心。”曜在一片黑暗中听到这样的话,随后他感觉自己被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——这让他更加恐惧,明明动弹不得却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——这和他刚到“阴暗面”所感受到的一样。
越温暖的地方对他来讲也越是痛苦。
他感觉到自己的衣物被褪下,这样的举动让他呼出了声,泪水不由得滴落。“不要……”他差点叫出了声。
“砍伤,抽伤,刺伤,冻伤,烧伤,溃烂,瘀血,骨折,毒蚀……”像是Gear的声音。他的话语越发颤抖,越发低沉,像是在宣告死亡的来临。“手腕有被注射的痕迹。”伤口持续寖出黑色液体。
心痛又不敢相信的语气——曜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种语气了。
“还好你的药只是缓解和镇定的作用。”像是小孩子的声音,“这孩子已经被注射了毒,不敢再用药,等他慢慢恢复。”
有种类似于毛巾的触感覆盖到他的身体——粗糙的毛线勾勒出身体的形状,每次捋过伤口都有些轻微的刺痛。
“这……到底是经历了什么……”曜能够听出气愤。这是来源于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憎恨。
“阴暗面。”
“清理目标?”
“的确如此。暂时把这孩子扔给务局,等到槐珅回来再讨论怎么处理。”
曜渐渐安静下来,不再挣扎。他察觉到这里并不是那个可怕的地方,但是他不能确定这里会对他做什么事情,也可能是更为恶心过分的事。
接着,温度稍高的手指轻抚过曜的伤口,每次划过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——很温暖。
他听到叹气声,被换上了厚实的衣物,小心地被抱起。
曜睁开眼,突如其来的强光让他一下子不能适应,泪水不自觉地流下。
“怎么了?!”略有些成熟的脸上画着一些简单的涂鸦,哪怕是在大夏天都戴着的围巾和手套——很明显是Gear。他发觉曜流下眼泪有些慌乱。
“唔……”曜紧咬住唇,保证自己不哭出来——他很害怕,他不想再被信赖的人伤害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Gear握紧了左手,“不用害怕……我会让你好起来的……”他这样说。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承诺能否完成,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他。
曜没有说话,再次闭上眼,把自己扔到那片黑暗。“先把他送到务所,然后让他转到政院。”Ilink的声音,“我们只有这个办法能救他。”
“救我?”曜捕捉到这样的字眼。他很困惑,他在思考是不是应该信任他们,或者说自己能不能相信他们。但是现在,无论他想做什么也没办法做到。
“吱嘎——”开门的声音,听起来像很老旧已经生锈的铁门。冷风扑刷着曜的脸,他缓缓地睁开——吝啬的太阳终于舍得出现,看看这片土地——光很柔,很暖,给这样一个灰色的土地洒上一层金色。
曜好久没有看见阳光了——哪怕前天是大晴天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,让你变成这样?”Gear不止是担心,更多的是气愤。曜没有回答,他别过脸,死死咬住嘴唇,强制自己不想起那件恐怖的事情。
“既然不愿意回忆就忘记吧,我们会救你的 。”Ilink示意Gear不再问这样的问题,同时给曜一点安慰。她明白,现在这样的孩子要的只是安静的地方。
——这像极了“0729”,
“这孩子怎么了?”他们对末区务所所长问了句好。
“这孩子可能遭受了一些实验。”Ilink有点担忧,担心曜会不会被温柔对待,“我们的建议是把他送到政院。他体内的毒我们还没有办法解析,我们只是把他的行动限制住了,大约三天恢复。”
“那么……我给务局通报一声。那个组织我们也会妥善处理。”简玥给予他们这样的承诺,但是他们知道,这件事情务局肯定是没办法直接出面处理——完全光明的事物是没办法进入到阴暗面。
曜就这样被扔给了简玥。
简玥不停地工作,然后书写关于曜的档案,时刻和务局沟通联系。这些忙碌的动作让曜更为慌乱——这对他这样的“罪人”来讲无疑是一个地狱。他却不敢逃走,不敢发声,不敢流泪——他希望得到救赎,希望能够逃跑——这样矛盾的心理。
“还好吗?”简玥把剩下的工作扔给了手下,开始询问瘫在椅子上的曜。曜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,呆呆地望着拉上窗帘的窗户。
按理来讲不会影响到语言能力啊。简玥小声嘀咕。“你现在很像政院的一个患者。”这种呆滞的眼神真的很像。
“我……”带着哭腔,“会被怎么样……”他忍住了哭,声音很小,他也不太希望简玥在这样嘈杂的环境听到他说话。
“不用害怕。”简玥语气里有的只是惋惜,“我们会让你到政院治疗。”曜知道,政院有个叫做特监科的特殊科室,那个地方是放置犯人的,哪里与其说医生不如说是监狱。
“特……监科……吗?”曜很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没错。”简玥看出来了他的担忧,“你放心,那里的病人大多是受害者,医生们会保护你。”
是吗?可能是吧。不论如何,自己是不可能回到那个日常,回到那个能和大家学习、闲聊的日常,回到那个每天都能结伴回家、相互告别的日常——自己在像监狱的医院里的日常。
“我……还能回来吗……”
“当然可以。你要相信政院的医生,他们都很厉害,一点会把你救好。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。”
曜没有回应,继续看着窗框发呆。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。可以的话他想永远把自己埋藏在黑暗中,与世隔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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